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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依果果回头，就看见了地狱魔王那双充满友谊，而亲切，和平静的眼睛。</p>
能让沙依果果感到安全而不再恐惧的，不是这只手，而是这双眼睛。</p>
地狱魔王不知什么时候已悄悄来到她身后。</p>
圆满咬紧牙，不让自己发出恐怖的惨叫，来给自己人生留下最后一点尊严。</p>
怒天冷冷地说：“我说过，这世上，只有死人才能知道我的秘密。”</p>
圆满身子突然一阵震颤，头一歪。</p>
凝结在刀尖上的血滴，这时候才掉在了地上。</p>
怒天收起了刀。</p>
圆满死鱼般的眼睛还是在瞪着怒天，目中充满了怀疑，悲哀，上当……</p>
他还是不相信，死也不相信！</p>
但他又不得不相信。</p>
圆满和他同门十余年，从未见他练过一天刀，更不要说左手刀法了。所以死也不明白他这左手刀法是如何练成的。</p>
但他必须相信，因为世上绝没有比“死”更能证明事实真相的了。</p>
怒天垂首望着他的尸身，神情看来似乎有些惆怅，失望。</p>
良久良久，他突然轻轻叹息一声，喃喃地说：“你我何必要这样？何必要走到这一步？……”</p>
他转过身，走了出去。</p>
他走路的姿势还是那么奇特，仿佛在暗中配合着某一种奇特的韵律。</p>
怀疑，惊惧，不能相信。</p>
这也正是沙依果果此刻的心情。</p>
怒天的刀法的确可怕，几乎跟地狱魔王一样。也许并不比地狱魔王快，但却更狠毒，更诡秘。</p>
沙依果果终于垂下头，长长叹息了一声，黯然说：“想不到，这怒天的武功是如此厉害，更不要说那没现面的睁明了，那蓝血头陀的武功真的是高得不可估量，也许我们真的很难走出这螺髻山。”</p>
地狱魔王那眼神在说：“能，一定能！”</p>
沙依果果想了想，终于眉开眼笑，她说：“是的，虽然怒天的刀法很诡异，但你却只有一点不如他。”</p>
地狱魔王盯着她。</p>
沙依果果说：“为了杀人，怒天可以不择手段，甚至不惜自己的生命，你却不会。”</p>
地狱魔王沉默了很久，点点头，那眼神在说：“我的确不会。”</p>
沙依果果说：“你不会，只因你有感情，你的刀法虽无情，人却有情。”</p>
地狱魔王那眼神说：“所以……我就永远无法胜过他？”</p>
沙依果果摇了摇头，说：“错了，你一定能胜过他。”</p>
地狱魔王没有问，只是在听。</p>
沙依果果接着说了下去：“有感情，才有生命，有生命，才有灵气，才懂得变化。”</p>
地狱魔王又沉默了很久，才慢慢地点了点头。</p>
沙依果果说：“但这还并不是最重要的，”</p>
地狱魔王盯着她。</p>
沙依果果说：“最重要的是你根本不必杀他，也不能杀他！”</p>
地狱魔王还是盯着她。</p>
沙依果果说：“因为他本已死了，何必再杀？”</p>
地狱魔王沉思着，缓缓点了点头。</p>
沙依果果突然问地狱魔王：“你可知道他为何要在暗中苦练左手刀法？”</p>
地狱魔王盯着她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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