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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这就去寻霍中堂说说，看能否看在各家多年来为朝廷立下的汗马功劳份上通融通融。”</p>
众人大喜，道：“有劳大都督费心。”若只退个千儿八百两银子，他们倒也肯慷慨解囊。</p>
打发了众人，屠斐看了看左右手，道：“老曹、老李，方才人多我不便深谈，此事伱们以为如何？”</p>
曹劲与李猛对视了一眼，道：“恐怕来者不善，善者不来。”</p>
李猛也沉声道：“皇上此举大有深意，不知是想对付旧党，还是另有他图。”</p>
屠斐道：“二位贤弟与我不谋而合，且不多言，我先去寻霍相探探口风……不，索性我直接进宫面圣，看看陛下究竟是什么意思。”</p>
曹劲低声道：“大哥，你的意思是？”</p>
屠斐神色冷厉，目中精芒爆射，淡淡道：“若陛下不单要钱，还要命，那我等也不能不早做打算了，总不能束手待毙罢？”</p>
曹、李二人一惊，此言从军方第一人口中说出，可谓石破天惊，这是要出大事了。</p>
三人素来共同进退，也没什么好避讳的，李猛轻声道：“大哥，你的意思是要兵乱、兵谏还是……兵变。”</p>
此言一出，堂内顿时起了几分肃杀之气。</p>
屠斐沉声道：“是乱、谏还是变，这不由我们说了算，只看圣意如何罢。”</p>
曹劲一拍大腿：“他娘的，当年陛下不明不白登基时，我等也没使绊子。</p>
这些年老老实实跟小媳妇儿一般，听宣听调，如今竟把刀动到了我等头上，当我等统兵大将是任人宰杀的牛羊不成？”</p>
李猛道：“大哥，就凭咱们几个武夫，怕不易成事罢？”</p>
屠斐摆手道：“二位贤弟放心，愚兄何时打过没把握的仗？先稳住阵脚，待我探明白情况，再定夺不迟。</p>
若真闹起来，嘿嘿，只怕心怀异志的大有人在，岂止你我而已？”</p>
曹劲、李猛都缓缓点头，陛下也太心急了些儿，这一波不分青红皂白的乱杀，只怕会成祸乱之源。</p>
——</p>
“人都打发走了？”大宗正忠顺王爷捏着太阳穴靠在炕上，方才自家的门槛差点让前来哭诉的宗亲踏平了，好容易送走。</p>
蒋玉菡道：“回王爷的话，各家王爷、公爷、公主、郡主都送走了。”</p>
忠顺王狠狠啐了一口，骂道：“他娘的，又不是我让退钱，一个个儿都往我这里跑什么？怎么不去找忠信这混蛋？本王欠的银子还不知怎么还呢。”</p>
蒋玉菡道：“这不是宗亲们都觉得王爷威望素著，又执掌宗人府，都指望着您在御前说说情么。</p>
方才听几个王爷说，他们不是不想找忠信王爷，实在找不着，说是忠信王爷别开生面，紧闭府门，在门上挂了一块大大的‘免找牌’，除了宫里的天使，谁都不见。”</p>
免找牌？自来只听过免战牌，免找牌是什么顽意儿？</p>
忠顺王气得不轻，恨声道：“忠信这狗东西，从小我就知道他卑鄙无耻、下流缺德，他娘的，十五岁那年借我五千银子到现在都没还，如今竟还有脸出来催别人的债？混账！”</p>
蒋玉菡道：“如今忠信王爷不见客，众人自然只能来找王爷倾诉，您看这事儿如何是好？”</p>
忠顺王冷笑道：“本王并历代先王都是在太祖、太宗、太上皇手里借的银子，从来没听过儿子借老子钱还要还的。</p>
今上既然不念宗亲之情，我也不去找他，竟求太上皇他老人家做主便是。</p>
琪官儿，你替我联系夏公公，并请忠贞、忠承、义平、义正、义昕、义振等王爷过府一叙。”</p>
蒋玉菡忙道：“王爷稍后，我这就去安排。”他身为东厂高级密探，自然可以随时联络厂公夏太监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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